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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消失是“乡愁”之忧还是“粮食”之惑
发表日期:2014年1月5日      来源:中国畜牧兽医报      作者:张绪才
       “最近 10 年,我国每天消失 80 个村落。最近 30 年,4 万多处不可移动文物被毁灭。”民俗专家冯骥才疾呼,“他们被切断的不只是一段历史,还有世代积淀在那里特有的文化与习俗、与生俱来的劳作习惯与天人关系、土地里的祖先及其信仰,以及中华民族文化的‘根性’。”

       每天消失 80 个村落,一年就有 29200 个村落消失。这意味着,在过去 10 年间,我国已消失了近 30 万个村落。而按冯骥才早前的透露,我国的村落从原来的 360 万个减少到 270 万个,已有 90 万个村落消失。村落消失速度如此之快,令人咂舌。

       世上没有永远的建筑,却有永远的村落。亘古至今,在漫漫历史长河之中,建筑物是一个又一个地轮回,然而村落却是延绵了一代又一代人,至今村落仍然是人类栖身之地。因为村落是人类的根脉,没有了村落,或许人类也就不存在了。当然就某一个村落而言,也不可能是永久的,随着工业化进程它也有被城市化的可能和必要。但村落消失,应当是自然和渐进的,而不是强行的。

       然而,一些村落的消失,遵循的却不是自然和渐进,而是在“形象工程”、以及 GDP 的崇拜下强力推进的。正如冯骥才所说,现今在一些地方被“跑偏”的城镇化列车碾得支离破碎,曾经美丽的“乡愁”变成难以释怀的“乡痛”。现在许多村落城镇化被异化为“大拆大建大手笔,高楼大厦平地起,各种园区扎堆聚,CBD 扮靓 GDP”,传统文化却一再被边缘化。

       对此,有识之士忧心忡忡并疾呼,“城镇化不是去乡村化,也不是要消灭农村。如果农村文明消失了,那么城镇化将是单调的。”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也提出,要“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要以人为本,推进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要坚持自愿、分类、有序,充分尊重农民意愿,因地制宜。这正触动着无数人内心深处的柔情,也戳中了一些地方城镇化发展的软肋。

       城市和农村之间,原本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而不是此消彼长的关系。消失的村落建城市,不光是“乡愁”无寄托,还在于村落与农业生产、与人口的食粮紧密联系。一个村落少则拥有几十亩,多则几百亩耕地。一个村落的消失就表示一个村落的农业生产和所提供的人口食粮的消失。从这个层面来说,这 10 年间已消失了几十万个村落,意味着什么?这个账并不难算。而城市高楼、工厂生产不了粮食,我国是一个人口大国,村落的快速消失,除了“乡愁”之忧外,更有“食粮”之惑,这或不是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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