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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村落保护期待“有机修复”
发表日期:2013年11月8日      来源:中国改革报      作者:李韶辉
       传统村落被誉为“中华民族的 DNA” 。传统村落的保护不仅是古建筑的保护,更有其蕴含的乡土文化的传承以及与现代文明的融合演变,要在保护中重构新乡村文明。我国已完成了历史上首次全国性传统村落摸底调查,拟用 3 年~5 年时间,建立传统村落档案,制定全国传统村落保护发展中长期纲要,建立濒危警示制度。

       深秋,在山西省临汾市乡宁县大山中,从唐代延续至今的安汾古村已无学校,村中罕有青壮男子。村中偶有老人经过,旋即复归宁静。和很多乡村相似,在城市化、人口老龄化等多重因素作用下,山西近千处古村落正陷入趋于空壳、后继无人的窘境。

       传统村落被誉为“中华民族的 DNA”。近些年来,随着城镇化、工业化的快速发展,传统村落衰落、消失的现象日益加剧。当内涵深厚的传统村落与快速消亡的残酷现实“狭路相逢”时,保护就成了当务之急。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村镇建设司司长赵晖近日表示,我国已完成了历史上首次全国性传统村落摸底调查,拟用 3 年~5 年时间建立传统村落档案,制定全国传统村落保护发展中长期纲要。截至目前,已有 1561 个传统村落被列入国家保护名录。传统村落——文联副主席、国务院参事冯骥才眼中的“另一类遗产”,终于开始纳入国家保护体系之中。

       传统村落蕴藏丰富内涵

       据记者了解,目前 1561 个传统村落中云南最多,有 294 个,贵州次之,292 个,东部一些经济发达省如浙江、广东、福建也不少,相对而言东北等一些地区较少。这些村落中,既有云南元阳的哈尼族村落、贵州黎平的苗族侗寨等拥有世界文化遗产的少数民族村落,也有浙江兰溪的八卦村、福建南靖的田螺坑村、山西祁县的乔家堡等凝结着具有传统智慧的精美村落。最南边的有海南三亚的保平村,最北的有黑龙江黑河的新生村,充分体现了我们国家文化的多样性。

       数据显示,过去 10 年,我国 90 万个自然村消失了,平均每天消减 80 个~100 个村落,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这其中也包含了众多传统村落。作为文明之根的传统村落有着独特的民族记忆,打着深刻的文化烙印。尽管“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但是置身其中,耳闻猎猎风声,眼前就会“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它们的消失,意味着民族文化多样性的消亡、文明的断档、历史的断裂。在冯骥才看来,传统村落中蕴藏着丰富的历史信息和文化景观,是农耕文明留下的最大遗产。传统村落就是一本厚厚的古书,很多还来不及翻阅就已经消亡了,保护传统村落迫在眉睫。

       2012 年我国正式启动了传统村落的全面调查,并确立《传统村落名录》,形成物质文化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村落遗产三大保护体系。这是我国在文化建设上迈出的重大一步,体现了我国作为文化大国深远的文化眼光和高度的文化自觉与自尊,以及致力坚守与传承中华文明传统的意志。

       “传统村落是指村落形成较早,拥有较丰富的传统资源,具有一定历史、文化、科学、艺术、社会、经济价值,应予以保护的村落。”2012 年年底,住建部、文化部、国家文物局、财政部印发的《传统村落评价认定指标体系(试行)》中如此定义传统村落。“显而易见,传统村落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古村落。”传统村落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城市科学研究会副秘书长曹昌智说,“但它的标准也远不如历史文化名村那么严格,其着眼点在于能保多保。”

       在住建部、文化部、财政部三部门公布的两批传统村落名录中,先后有 646 个和 915 个村落入选。赵晖在国务院新闻办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这 1561 个传统村落从各地上报的 1.2 万余个村落中遴选而出,而专家推测,像这样有较高保护价值的传统村落现存不到 5000 个。

       三部门联合开展的首次全国性的摸底调查发现,1.2 万余个传统村落中清代以前的有 80%左右,元代以前的占 25%,包括了 2000 多处文保单位和 3000 多项非物质文化遗产,涵盖了我国少数民族的典型村落。

       “这是一场保护和延续中华文化的大计。”此次在全国范围内掀起的传统村落调查和保护行动,得到了许多专家的赞许,湖南省世界遗产和风景名胜区专家委员会委员刘源说,“这是一件迟到的大好事,但为时不晚。”

       科学文化功能亟待挖掘

       在河北省正定县,随着石家庄城市建设“北跨”战略的实施,拥有 380 年历史的丁家庄村因正定新区规划被列入搬迁范围。为了使村风、村史和文化能够传承,如今,村民自发组织编写村史。20 个同样面临搬迁的村庄,也掀起编纂村史的热潮。传统村落仅能通过村史的方式传承,令人心痛。

       和丁家庄村一样,在当下的,很多传统村落引以为自豪的地貌、特色民居和生活方式,在城市建设的大潮中慢慢退去,传统村落的存续状况堪忧。据记者了解,传统村落现存数量仅占全国行政村总数的 1.9%,自然村总数的 0.5%。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大量的传统村落分布在经济相对比较落后的地区。”传统村落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清华大学建筑历史研究所副教授罗德胤介绍,在摸底普查中发现,由于城镇化进程较为缓慢,在云南、贵州等省份,一个县的传统村落数量就有上百个。“比如贵州的黎平,广东的兴宁,浙江的松阳。云南可能有不少于 10 个这样的县,像腾冲、剑川、云龙等。”据调查,很多传统村落分布在贫困地区,贫困人口比例比全国平均水平高 7 个百分点。

       一方面是文化传承,保持传统村落民族特色和文化内涵的必要;一方面是经济发展,以维持传统村落持续生存的客观要求,两者之间该如何统一?赵晖指出,对于传统村落,首要目的是尊重和传承传统文化,而不是为了经济利益。“但经济问题是个大问题,政府必须加大资金和技术力量的、支持,不能搞大规模建设,要引导村民挖掘并利用当地资源发展经济。”

       随着城镇化的推进,如何避免对传统村落大拆大建?赵晖表示,首先要把它上升到国家法律法规层面,明确对传统村落的保护规定。“目前有一个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的保护条例,我们有初步的想法,在这个条例中把传统村落纳进去,约束各方的行为,同时加强宣传、引导、监督、控制。”在他看来,城镇化不是空间转移,而是产业转移。城镇化的核心应是农业向二、三产业的转移。但他也强调,“推进城镇化也好,推进新农村建设也好,保护传统村落是第一位的。城市的扩大开发要避让开传统村落,而传统村落很好的人居环境以及承载的文化遗产也会填补新城镇化的重大空缺。”

       不少人担忧,一些古朴的传统村落名声在外后,随之而来的旅游开发会对这些村庄造成“伤害”。如何实现保护与发展并存?赵晖认为,传统村落可以搞旅游开发,但不能局限于此,应充分挖掘其科学文化功能。他表示,有关部门将在开发面积、业态发展上做一些规划限定,并通过积极的引导,避免大规模低层次过度旅游开发。对于传统村落比较集中的地方,罗德胤建议尽快实行特殊政策。冯骥才则说:“像西塘、乌镇、婺源这些发展成功的村落都有自己的模式。它们的经验可以借鉴,但究竟要怎么发展,还是要根据古村的现实特点来做。”

       活态传承尚需长效机制

       近日,陕西省住建厅下发通知,要求该省各地建设行政主管部门要做好科学调查工作,建立传统村落档案,分析传统村落特征和保护价值,尽快组织完成调查建档和保护发展规划大纲编制。通知要求,各地传统村落保护发展规划要于今年 12 月底前完成编制工作。

       另据报道,河南省对已经录入国家保护名录的 62 个传统村落进行整体保护,禁止各类破坏行为,禁止大拆大建,因重大原因确需迁并的,必须经省级住房和城乡建设、文化、财政部门同意,并报中央三部门备案。

       “传统村落保护发展要规划先行、重在保护、最少干预、合理利用、活态传承。”赵晖表示,保护传统村落工作任重而道远。传统村落是活态的、发展的,保护工作的难度比单项的文化遗产保护要难得多。当前还存在迫切需要解决的一些问题和困难。一是传统村落发展滞后。二是支持力度不足。三是管理十分薄弱,有法不依、破坏性建设现象时有发生。四是民众及基层的保护意识淡薄。

       “下一步的工作核心是建立长效的保护管理机制。”赵晖表示,住建部、文化部、财政部三部门拟用 3 年~5 年时间,基本摸清传统村落家底,制定保护发展扶持政策,使全国的传统村落基本实现文化遗产得到较好保护和传承、生产生活条件明显改善。

       在 1561 个村落的基础上,赵晖表示,各地将继续开展补充调查,按“一村一档”建立传统村落档案。我国还将制定全国性的保护发展中长期规划纲要,明确传统村落保护发展总体思路、工作目标;完善法律法规,建立传统村落的警告和濒危警示制度;开通传统村落公众网站,将传统村落资料上网公开,方便公众舆论监督;支持各地开展抢救性保护试点,合理依托传统村落的历史文化资源,创新文化创意、科普教育、休闲旅游等多种发展模式。

       “村落必须首先是人居住的环境,作为聚落中的人也需要现代化生活和现代文明。”山西大学城市设计学院副教授霍耀中表示,传统村落的保护不仅是古建筑的保护,更有其蕴含的乡土文化的传承以及与现代文明的融合演变,要在保护中重构新乡村文明。“其实传统村落保护没有现成模式可以套。我们应该采取‘有机修复’的理念,既让村民享受到新农村建设的福祉,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又要保护好村落建筑和文化景观。”

       冯骥才认为,传统村落的保护不能只停留在政府与专家的层面上,更应该是村民自觉的行动。传统村落保护刚刚开始,还有待于系统化、法治化和科学化。它需要相关的理论支持和理论建设,需要全民共识和各界支持,需要知识界的创造性的奉献,以使传统村落既不在急骤的时代转型期间被甩落与扬弃,也不被唯利是图的市场开发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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