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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村落保护的喜与忧
发表日期:2013年10月31日      来源:中国文化报      作者:李佳霖
       编者按:我国几千年文化的根基积淀在传统村落。这里蕴藏着丰富的历史文化遗存,它是我们民族的魂、文化的根,是国家的财富、世界的瑰宝。然而,随着时代变迁,尤其是在近年来快速发展的城镇化进程中,传统村落消失的现象非常普遍。从本期开始,我们将陆续刊发“保护中国传统村落”系列报道,聚焦传统村落的现状,追问其消失的原因,探索保护的路径和成功经验,为传统村落的保护鼓与呼。

       “全国经调查上报了 1.2 万余个传统村落,然而这仅占全国行政村总数的 1.9%。而具有较高保护价值的现存不到 5000 个。”近日,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新闻发布会上,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村镇建设司司长赵晖透露。与此同时,住建部、文化部、财政部陆续公布了第一批、第二批“传统村落名录”,1561 个传统村落列入其中,这一全国政协委员、著名作家冯骥才眼中的“另一类遗产”,终于开始纳入国家保护体系之中。

       一边是政府保护的决心,一边是“每天消失 100 个”的势头,传统村落保护喜忧参半。着眼点在“能保尽保”。

       “传统村落是指村落形成较早,拥有较丰富的传统资源,具有一定历史、文化、科学、艺术、社会、经济价值,应予以保护的村落。”2012 年底,住建部、文化部、国家文物局、财政部印发的《传统村落评价认定指标体系(试行)》中如此定义传统村落。而在文化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司副巡视员张兵眼中,在几千年历史发展进程中形成的传统村落,既承载着大量的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文化信息,也是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及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显而易见,传统村落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古村落。”城市科学研究会副秘书长、中国传统村落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曹昌智说,“但它的标准也远不如历史文化名村那么严格,其着眼点在于能保多保。”

       “能保多保”,是为了因应近年来传统村落消亡的迅猛势头。在住建部、文化部、财政部三部门公布的两批传统村落名录中,先后有 646 个和 915 个村落入选。据赵晖透露,这 1561个传统村落从各地上报的 1.2 万余个村落中遴选而出,而专家推测,像这样有较高保护价值的传统村落现存不到 5000 个。

       三部门开展的首次全国性的摸底调查发现,1.2 万余个传统村落中清代以前的有 80%左右,元代以前占 25%,包括了 2000 多处文保单位和 3000 多项非物质文化遗产,涵盖了我国少数民族的典型村落。据张兵介绍,目前我国普查出的 87 万项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绝大多数都在传统村落当中,特别是少数民族的非遗基本都在传统村落中,其中包括 29 项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7 项急需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1219 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以及大约 8000 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项目。

       据传统村落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清华大学建筑历史研究所副教授罗德胤介绍,目前入选的这些传统村落中,质量参差不齐。“有些地方保存下来的实在太少了,虽然质量不那么高,也将其列入名录中,以求能保尽保。”

       分布不均:云南入选 294 处,辽宁无一入选
 
       列入传统村落名录的 1561 个村落中,云南和贵州入选数量遥遥领先,分别为 294 个和292 个,其次为广东、浙江和江西,分别有 91 个、90 个、89 个。而东北三省数量都比较少,辽宁省是唯一一个无传统村落入选的省份,吉林省仅有 1 个,黑龙江省 3 个。而在四大直辖市,入选数量也比较少,天津 1 个,重庆 2 个。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大量的传统村落分布在经济相对比较落后的地区。”罗德胤介绍,在摸底普查中发现,由于城镇化进程较为缓慢,在云南、贵州等省份,一个县的传统村落数量就有上百个。“比如贵州的黎平,广东的兴宁,浙江的松阳。云南可能有不少于 10 个这样的县,像腾冲、剑川、云龙等。”

       对于这些传统村落比较集中的地方,罗德胤建议尽快实行特殊政策。而冯骥才则对此提出了“传统村落群落”的新概念。“比如婺源这个地区本身就是一个群落。作为一个群落的时候,它本身就好保护,将来也好让大家学习。少数民族的核心地区(传统村落)连成片是最好的,这样民居留下来了,民族的气息就留了下来。”

       “经济发展速度快的地方,或城镇化推进迅猛的地方,留下来的比较少。”罗德胤说,辽宁、山东都是比较明显的例子。“但是也不绝对,比如广东有 91 个入选,就是个反例。”罗德胤说,虽然经济发展很快,但是广东保留下来的传统村落仍然很多,这很大程度上归结于当地比较强的宗族观念,祖宗的祠堂一般都在老宅里,很多人想拆旧建新,但是没人敢把祖宗的祠堂拆了,而且当地很多习俗也都和祠堂有关,很多村落就这样保留下来了。

       西藏自治区目前也仅有 6 处村落入选,但罗德胤估计,西藏留存下来的传统村落应该比较多。“在某些传统村落保存相当丰富的省份,如今入选的数量还比较少。”他分析,这可能与申报的程序以及积极性有关。“传统村落要求地方调查推荐,然后报到省一级,省一级报到中央之后,专家委员会进行技术审查,有些地方政府对传统村落的定位不清楚,报上来的不符合标准,而一大批珍贵的传统村落却未能列入申报名单中。”

       相反,某些省份的入选数量让罗德胤感到惊喜,河南省第一批有 16 个村落入选,第二批则有 46 个入选。“河南在申报第二批传统村落时比以前积极了,评审通过的也比较多。”

       存续状况堪忧

       在河北省正定县,随着石家庄城市建设“北跨”战略的实施,拥有 380 年历史的丁家庄村因正定新区规划被列入搬迁范围。为了使村风、村史和文化能够传承,如今,村民自发组织编写村史。20 个同样面临搬迁的村庄,也掀起编纂村史的热潮。传统村落仅能通过村史的方式传承,令人心痛。

       和丁家庄村一样,在当下的,很多传统村落引以为自豪的地貌、特色民居和生活方式,在城市建设的大潮中慢慢退去,传统村落的存续状况堪忧。

       “近二三十年快速的城镇化、工业化,使得传统村落消失的现象非常普遍。”曹昌智说,在他的眼中,传统村落发展的最大的问题是一些地方政府急功近利,不惜以牺牲农耕文明为代价,极力推行大跃进式的城镇化,大张旗鼓地拆除传统村落和传统建筑,甚至实行强制性的迁村并点、合村并城,把几十个村庄集中在一起,建立“新型农村社区”。

       曹昌智认为,不合理的城镇化致使传统村落的社会组织形态和聚落结构发生了脱胎换骨的本质变化,保存数量迅速减少或大量消失,也使农民远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资源和农耕生产条件,带来许多社会问题。

       过度发展旅游是致使传统村落遭到破坏的另一个原因。曹昌智认为,“利用自然文化资源发展生态旅游或文化旅游,是传统村落谋求发展的一种选择,本无可厚非,而且合理利用资源发展旅游,本身也是对资源的保护。但问题在于商业化超过了合理的度,把资源当做摇钱树,一味追求经济效益,这就变成了一种破坏。”

       还有一类村落“散落乡间无人识、无钱修”,环境较差,自然损毁坍塌严重,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不过,罗德胤认为,这类村落的消亡会经过一个漫长的过程,对它们的保护并非特别迫切。

       “同时,传统村落保护意识淡薄,在很多地区,地方领导对于传统村落破坏和消失表现得熟视无睹,麻木不仁。”曹昌智说。

       建立长效的保护管理机制

       “下一步的工作核心是建立长效的保护管理机制。”在近日国务院新闻办召开的发布会上,赵晖表示,住建部、文化部、财政部三部门拟用 3 年到 5 年时间,基本摸清传统村落家底,制定保护发展扶持政策。

       在 1561 个村落的基础上,赵晖表示,各地将继续开展补充调查,按“一村一档”建立传统村落档案。还将制定全国性的保护发展中长期规划纲要,明确传统村落保护发展总体思路、工作目标。各级政府也要完善法律法规,建立传统村落的警告和濒危警示制度。

       对于已经列入各级名录的传统村落,三部门要求,对确定保护的濒危建筑物要及时抢救修缮,对于影响整体风貌的新建筑予以整治,禁止大拆大建。已经构成破坏的,应予以恢复。因重大原因确需迁并的传统村落,必须经省级住房城乡建设、文化、财政部门同意,并报中央三部门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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