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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咨卡彝族村:迷人古村落的千年神韵
发表日期:2016年9月7日      来源:新华网---云南日报      作者:白付平

2015年被国家表彰为传统村落的咨卡,地处滇东乌蒙山西南麓马龙县马鸣乡咨卡彝族村落。

早在唐朝曲轭川(今马龙县)两爨(东爨西爨)大鬼主爨崇道(乌蛮部落首领)统治时期,乌蛮民众就流放马龙、大庄、咨卡河谷一带繁衍生息。尤其大庄乡是彝族先民火葬罐古墓遗址,离乡政府三四里地的火葬罐密集区,已发掘或深埋地下的成千上万的火葬罐,充分证明了千年前曲轭川大庄、咨卡小部落的彝族先民众多,小部落里的政治、经济、文化十分繁荣。有着通京“古驿道”上的马龙,当时就是引领滇东经济贸易的小码头。而咨卡的火草布匹烟酒也从“古驿道”流往外地。

沿着古老村落的轨迹,繁衍生息的咨卡一代代人,发展到现在已有193户,680人。村落民居建筑呈环形带状分布,房屋建在坝子东、南、西、北的山坡上或坡脚,坝子中间是一台台错落有致阡陌纵横的稻田。现代的气息仍然淹没不了咨卡古老的神韵,千年村落的足印仍然随处可见。这个以彝语译音的地名,咨为姓、卡为村,全意为:姓咨人居住村落。村中有一幢三四百年前陈家建筑的土木结构的四合院,看上去屋舍瓦楞上长满绿茸茸的青苔,与发黑的梁柱﹑木雕的码头﹑脱落的墙壁和狭窄的街巷站在一起,似乎它用幽寂而孤独的神情,向外人自顾自地诉说而演绎着悠悠远远的故事。

伫立咨卡巍峨山顶,你感觉云南高原深邃蔚蓝的天空下,郁郁葱葱的咨卡蜷缩在山凹间、沟坡上,与村旁淙淙流淌的小河相映成趣,活像瞬间跃入眼帘的动人画卷,醉了心肺。轻轻触摸咨卡绿色肌肤,你会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激情。村前千年蜿蜒流淌的绿色小河,宛如一条波光粼粼绿色绸缎,舞动在村子的眼前,并毫无遮掩直向南边流入宜良县境内,汇入南盘江。村的山坡上,一片片树林绿得剔透,绿得耀眼。山脚的林,村中的树,在绿色山风的吹拂下,泛起的层层绿浪,撩拨得古老的咨卡村落风韵犹存,楚楚动人。点缀在村前的那几棵古老的参天大树,他们像一把把绿色巨伞支撑于村子的天空,为村落遮风挡雨,在暴风骤雨中成为村头喊天叫魂的守护神。

聚集村头水碾房,以河而生而长,他们就地取材,充分利用水资源的力量动力,建起能够碾米推磨的水碾房。碾房大的构造是下部用木板做的水冲动的水碾盘,碾盘轴心带动上部的碾砣和磨盘,不停地转动就可以碾米推磨。村上地名志阐述,曾经的水碾房能够满足本村和周边村子三四百户碾米推磨生活使用。碾房经五百多年的风雨剥蚀,有的地方显得腐烂变形,现在修缮恢复的水碾房,仍然留存着原貌古老的痕迹。

绿色泡缸酒

绿色的林地,绿色的村庄,绿色泡缸酒是咨卡人的一张王牌,它不仅是生态文明的体现,更是乡土酒文化映衬着的咨卡彝族村民情感丰富生活绚烂的真实写照。

咨卡泡缸酒的经历,据当地八九十岁的“酿酒娘”老大妈讲,咨卡泡缸酒具体时间无法记清了,大概到她们这一代传下来已有八九代人了,估计算来有600多年。历史悠久的咨卡泡缸酒,始终沿着祖宗纯天然纯手工制作方法传承下来。酒长生灵,酒老成仙。咨卡人对祖宗泡缸酒像对待家人一样,岁岁年年,朝朝暮暮,不分不离,永不放弃。自制土酿,土生土长,原汁原味绿色的土罐泡缸酒,成了咨卡人生活的一份依靠,精神上一种寄托。

每年秋收上来,咨卡就进行一场悄无声息的酿造泡缸酒比赛。虽然没有组织者,但彝族媳妇都把酿酒看得很神圣,把酿酒优劣看做是自我价值的展示。她们怀着秋上丰收的喜悦,把脱了壳白花花的糯米放进土瓦盆加水浸泡一天一夜,捞起放在甑子里蒸,蒸熟的米饭放进簸箕里冷却。接着把早准备好的冷开水撒在饭里搓洗,说这是给酒饭“洗澡”。米饭“洗澡”后,用手心量着撒酒药、拌均匀,装进洗净的土瓦盆里,盖上草锅盖,再加盖防止其他污染的厚纱布,端了埋进豆糠或米糠里发酵。过三四天,她们笑着说,酒可以开酒窝了。出窝的酒过三四天又装进大土罐里,加上适当的冷开水,密封上盖,抬了放在避风不受阳的角落或在家中挖几个土坑把酒罐埋进土里地窖。至少存贮一年以上的泡缸酒,取用时酒渣几乎被酒药咬尽,清油油的泡缸酒有的发出红色,有的发出绿色,香味扑鼻,酒味甘醇。如果哪家女人焐不好泡缸酒,酒散发出霉味或酸味,就会受到村人的耻笑,甚至遭到丈夫的白眼。一罐香喷喷的土罐酒,就是彝家女对男人一份深深的情爱;就是彝家人一个美好的梦想。村里相传这样的歌谣:“好罐泡缸酒,媳妇来酿有;男人喝下酒,干活精神抖擞……”到咨卡喝泡缸酒!成了十里八乡里的动员令,或战斗令,像革命年代,只要有人吹号令,就会有人走向咨卡喝泡缸酒的战场。而咨卡人就会把山外来的客人当作最好的朋友招待,把从地下储藏了多年的土罐泡缸酒挖了出来,抱上桌,打开草足子塑料密封好的罐口,把飘香四溢的泡缸酒倒进一个个黑黝黝的大土碗里。男女一起,端起斟满泡缸酒的土大碗,在欢声笑语的荡漾中,共同唱起彝家酒歌:“泡缸酒是好酒,朋友喝了不想走……请你喝了这碗泡缸酒,幸福日子伴你年年有……”泡缸酒香甜爽口,咨卡人热情奔放,不管是男的女的,一碗两碗泡缸酒下肚,就会慢慢感觉头重脚轻,晕滔滔的。有着愈喝愈好喝、后劲勃发的咨卡泡缸酒,真把一批人弄了走着进去躺着出来。

狂放的彝族摔跤

咨卡彝族摔跤,是农历“二月初二”前一个月,这时,村民激情满怀﹑迫不及待地准备摔跤事宜。村上领导忙送帖子,发布告。摔跤分为,二月初二是男子摔跤,初三是女子摔跤。意为二月初二龙抬头,意为有龙脉,有阳刚之性,初三是龙摆尾,是阴性,有孕育之意。阳与阴结合,摔跤才会有一个完整的世界,彝家摔跤才会长久。到农历二月初二这天,咨卡村坝子热闹非凡,绿色跤场铺满厚厚的青松毛,跤场中央高高树立扎红绸的拔头杆二杆三杆的大跤杆。四面八方驾车的、骑摩托的、徒步的、五颜六色的男男女女蜂拥而来。中午时分,成千上万的人欢聚一起,绿色的村庄,绿色的跤场,敲锣打鼓,荡出开心的笑声。

咨卡村彝族摔跤,俗称“风水跤”,不管男的女的都得抽签。根据抽签排名,进行轮回淘汰比赛,单人对单人。摔跤准备:两个摔跤者站直相互握手后,双方各自一只手抱住对方的红腰带,另一只手紧紧拽住对方颈部,双方作好摔跤姿势。裁判一声大喊:开始!摔跤便正式开始。

摔跤要求攻击性极强,强调运动者的身体接触和对抗,往往还会加入假动作迷惑对手,力量、技巧、智慧缺一不可。最显眼的是彝族女子也是摔跤场上的一支生力军,开朗强健的彝族女子也许头一天还在田间劳作或在家中盘鸡养猪照顾一家老小,第二天腰带一系就成了跤场上的女汉子,风采丝毫不逊于男子。男女摔跤都不同闪现着搂、掰、抱腿、勾脚等摔跤动作,以将对方摔倒背脊落地为胜。看着他们时而如鹤舞,时而如龙骧,时而如泥鳅,时而如狮搏,时上时下,时复时翻,威武的英姿。激情昂扬上万观众铿锵有力:“加油!加油!”的吆喝声,热情洋溢的掌声,在咨卡坝子里若浪潮此起彼伏。

最后,人们拭目以待最想知道的是拔头杆的跤手是谁?因为获得头名的男女跤手会称为:“男跤王”和“女跤王”。获得跤王会很光荣很自豪,各抬长长的头杆跤杆围着跤场跑三圈。回到跤场中央接受村领导在身肩挂上打着彝族千年情结的红跤绸,并颁发胜利奖品。一年一度摔跤宣布结束。可更多人久久不愿离去,有的竟然忙掏电话打了告诉远方亲人说:“看彝族摔跤,赏绿色咨卡,太过瘾了。下次我们一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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